【猗窝炼】炼狱的一千种人生（四|完结）
*诶嘿最近工作不饱和所以来摸鱼了！
*同阵营AU（请理解成一个平行世界的故事。因为是AU，所以没什么逻辑可言，而且一定有ooc请注意！）
章节：
四、墓地
四、墓地
胡蝶忍不到一刻钟就赶到了炼狱杏寿郎的住所，而猗窝座依然呆呆地躺着。炼狱杏寿郎对胡蝶忍快速描述了一下他观察到的情况，胡蝶忍秀气的眉毛蹙了起来。
“药效比预想的还要好……”她喃喃自语，“甚至有点好过头了。”
她对炼狱杏寿郎解释道，“我目前对上弦神经系了解还不多，但按理说这种药物虽然能够作用于神经系统，最多也只能做到产生轻微的幻觉。但现在他这个样子，似乎是……”
“在做梦？”炼狱杏寿郎补充道。
胡蝶忍点点头，脸上浮现出她一贯的温柔微笑，“能对上弦产生这么大的影响，我还挺意外的，看来是很成功的药物啊。”
“唔呣。”炼狱杏寿郎的反应却有点机械，“所以现在需要对他做什么吗，让他自己醒过来就……”
“呼啊——”
忽然之间，原本就像木雕一样躺在那里的猗窝座从榻榻米上弹了起来，大口喘着粗气，身上都是冷汗。
他突然之间的变化把两个柱吓了一跳，但猗窝座只是低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手。
接着，那对逐渐恢复生气的金色眼眸投向炼狱杏寿郎，看上去除了惊讶之外，还混杂着许多难以形容的情感。但很快，眼睛中的光芒又黯淡了下去。他收回目光，继续看自己的手。
“…………我要离开这里。”
两个柱同时愣了一下。
前·上弦之三显然还很虚弱，站起来的时候有点下盘不稳，脸上看着也甚是恍惚。但他站了起来，直视着前方准备离开。
“等等！”炼狱杏寿郎已经一个箭步蹿到了他面前，“你不能随便离开。”
猗窝座冷冰冰地看着他。炼狱杏寿郎之前并没有见过猗窝座如此冰冷的目光，或者说，至少之前猗窝座从来没有用那样的目光看过他。
“我对做你们的实验品感到厌烦了。现在我要离开，听懂了么？“
他的音调似乎是故意被压低了，显得很僵硬。
“你要去哪里？”炼狱杏寿郎追问。
“去哪里都行吧。我不会把你们的宝贝情报透露出去的，我和鬼王已经没有关系了。”
“……你不能离开。”炼狱杏寿郎依然丝毫不让步。猗窝座忽然笑出了声。
“那你要怎么做，炼狱杏寿郎，把我的头砍掉么？”
金色的眼睛忽然变得如同剃刀一般锐利，那鬼向前踏出一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，充满压迫感地逼视着炼狱杏寿郎。鬼冰冷的气息扑到他的脸上，他握住刀柄的手颤了颤。
掌中虽然是刀柄粗糙却稳固的触感，但他心里却想到不久前抚摸过的，那粉色的短发。它们并不像猗窝座的性格那样扭曲中带着刺，它们意外的还挺柔软，像孩子的头发。
炼狱杏寿郎明白，虽然猗窝座前来投诚，但实质上他并不是囚徒。只要他想，他自然可以离开，柱当然可以杀他，但柱无法囚禁他。
这或许是因为，在现在的炼狱杏寿郎心里，已经把猗窝座当作一个实实在在的生命来看待。这是一个有情感，有烦恼，有所坚持的生命，而且这个生命现在选择不去伤害其他生命。那么，他也不应该随意剥夺这生命的自由，践踏这生命的意志。
他或许，只是有些失落吧。本来以为，还可以多了解猗窝座一些的。
在他失神的一瞬间，猗窝座已经与他擦肩而过，当他回头的时候，那鬼已经跃出了庭院的围墙。而他回过头来，发现胡蝶忍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不见了。
在看到深夜浓重雾气中袅袅婷婷站立着的少女时，猗窝座停下了疾奔的脚步。
“滚开。”他冷冰冰地命令道。
“上弦之鬼堕落到了这种地步，真令人发笑啊。”少女不仅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，反而笑眯眯地歪了歪头，“只是一些神经紊乱的药物就把上弦之鬼吓成这样，我都感觉有点难以置信了。”
猗窝座握紧了拳头，却感觉不到力量的涌动。毕竟才刚刚从幻境中恢复过来，现在的自己恐怕只能勉强达到下弦的战力。但本来他也对打女人深恶痛绝，于是握紧的拳头又慢慢松弛下来。
“我不知道你梦到了什么，我对那些细节也没有兴趣。但是，你这么一走了之，可是会害死炎柱的哦。”
少女似乎很轻松的语气里带着威胁。
“你不知道炼狱为你做了担保吧，如果你逃了，他只有两种选择。”
猗窝座一脸惊愕地看她伸出两根手指。
“第一，就地杀了你。第二，如果没能杀了你，就要切腹谢罪。”
“……那他刚才为什么……”鬼的声音动摇了。少女脸上的笑意却更深。
“你为什么不去自己问问呢。”
鎹鸦是在炼狱杏寿郎刚准备追出去的时候到达的，似乎是突然获得了鬼出没的情报，需要炎柱立刻赶赴现场。
“唔呣，知道了！”炼狱杏寿郎重新抖擞精神，望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庭院，随即便拔腿出发了。
炼狱杏寿郎花了一天的时间抵达了情报指向的现场，当晚便成功斩杀了鬼。任务虽然轻松完成，但炼狱杏寿郎的心情却依然不怎么轻松。他在返回鬼杀队的途中忽然改变了主意，走上了延伸向另一个方向的道路。
瑰丽的夕阳，像火焰一样燃烧着天际。他为墓碑洒上清水，虔诚地双手合十默默祷告起来。
炼狱家的祖坟非常宁静，他的先祖们都长眠于此。这里常年被人精心照顾着，一切都井然有序，肃穆却不冰冷。
这座看上去颜色最新的墓是他最常祭扫的，上面刻着炼狱瑠火的名字。在父亲不怎么和自己交流之后，这里某种意义上成了他精神的避风港。他可以在这里整天整天地和母亲聊天，只是因为公务繁忙，他几乎没有这样的机会。
“母亲大人，最近工作很顺利，和伙伴们的关系也很融洽。”炼狱杏寿郎认真地汇报着，“因为我打败了上弦之三，所以他答应加入鬼杀队……只不过没有呆多久他就突然决定离开了。”
他抬头看着天边玫瑰色的火烧云。
“我想……”他踯躅着，“他离开并不是因为试药很痛苦，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……唔呣，我真的不了解他，不管是他的过去还是他的想法。但在他来了以后，我觉得他有些变了。而我，或许也有些变了吧。”
他顿了顿，像是给自己鼓劲一般抬高了声音，“人和鬼是无法理解，无法共存的，我一直相信这一点，母亲大人。但如果，鬼不去害人，鬼还帮助人，那么……鬼还是完完全全邪恶的吗？”
夕阳沉默着，云朵沉默着，墓地沉默着。
“母亲大人，如果猗窝座不是鬼，如果……他从来都不是鬼的话，我和猗窝座，会不会成为朋友呢……”
天边最后一丝玫瑰色消失了，黑夜重新笼罩大地。炼狱杏寿郎转身准备归队，却没想到刚走出墓地，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。
那粉色的鬼就站在路边，像是在等他。那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炼狱杏寿郎来的方向，有一瞬间他觉得，那简直像一只与主人走失的小狗。
“你又回来了。”炼狱杏寿郎简短地说。
那鬼浓密的粉色睫毛翕动了一下，忽然焦躁地嗞了嗞牙，“……杏寿郎，你这个蠢货。谁要你做担保了！”
他忽然恼怒地一个箭步冲过来，一把揪住炼狱杏寿郎的衣领。
“我会害死你的，你懂么！”
炎柱挥手把猗窝座的手臂格开，一脸严肃地把领子整好。
“你害不死我。”他语气平稳，斩钉截铁地说，“我会在那之前杀了你……当然，我希望我们不要走到那一步。”
鬼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，他皱着眉头，忽然颇为挫败地就地蹲了下来。
“你不知道我在那个药制造的幻境里看到了什么……”他像是在对自己低语，“那里几乎全是你，全是你的世界，炼狱的世界……每一种都很美……”
金色的眼底似乎燃起了小小的火花。虽然炼狱杏寿郎不知道猗窝座到底看到了什么，但他能看到猗窝座的表情。那很像他们初次相遇时他的表情，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，在感到惊喜的同时拼了命地想要拥有，仿佛初次尝到美食的孩子。但不同的是，比起那时候的狂热，现在的猗窝座看上去像是在竭力控制自己。
“我觉得它们都是属于你的可能性，杏寿郎，你是一个拥有无限可能性的人。”
他缓缓伸手，握拳，又松开。
“而我是葬送那些可能性的恶鬼。”
炼狱杏寿郎的瞳孔微微收缩。
这个鬼在害怕。并不是害怕炼狱杏寿郎不信任他或者讨厌他，而是害怕伤害到炼狱杏寿郎。
这个一直以来自私又固执地想要变得更强的鬼，这个为了变强从不顾忌他人看法的鬼，现在心中有了自己以外的人。
他静默了一会儿，然后笑了起来。
“那只是幻觉……”
“不，那并不都是幻觉，至少，最后的感觉非常真实。”
猗窝座嚯地跳起，青色的手指轻轻贴上炼狱杏寿郎的腹部。
“从这里，我的拳头打了进去。我就这样把你杀了。”
金色眼睛里的火花燃烧得噼啪作响，鬼的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。
而炼狱杏寿郎温暖而有力的手握住了他冰凉的手掌。温柔，却又坚定。
“但现在，你没有这么做。”金红相间的眼睛平和地望着眼前的鬼，“站在这里的我，才是唯一真实的，不是么？”
猗窝座觉得他看到了太阳，并不刺眼却让人倍感温暖的太阳。和战斗时不同，现在的炼狱杏寿郎只是安静地散发着温和的能量，但那足以抚慰一切，足以包容一切。
他想逃开，他害怕阳光，害怕别人的温柔，害怕别人的好意，害怕一切让他可能产生动摇的东西，害怕自己因为这一切而变得软弱。
但他伸开手臂，把炼狱杏寿郎一把抱紧。他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在恢复，他深深呼吸着，几乎是贪恋地攫取炼狱杏寿郎发丝之间，落日留下的淡淡气息。
“咳，你要闷死我么猗窝座！”炼狱杏寿郎发出闷闷的抗议声，但猗窝座并没有放松。
浩瀚宇宙中有无数个太阳，而他只想拥有属于他的这一颗。
炼狱杏寿郎这一次带着弟弟一起来扫墓，千寿郎算是长开了，虽然只有17岁，却已经和哥哥差不多高了。
他们认真清扫着墓碑，摆好鲜花，安静地双手合十默默祝祷。
“母亲大人，鬼的问题已经完全解决了，从此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鬼吃人了。我也正式从炎柱的职位上退役了。”炼狱杏寿郎依然元气满满地汇报着，“千寿郎明天就要去上大学了，以后一定也会成为了不起的男子汉吧！”他拍拍千寿郎的肩膀，两人相视一笑。
“父亲大人在忙着帮千寿郎收拾行装，放心吧，我会继续照顾父亲大人的。”
“母亲大人，哥哥他也一切都很好。”千寿郎有些腼腆地补充汇报，“鬼杀队虽然解散了，但哥哥准备之后开办剑道道场，这样可以有更多普通人学习强身健体，保护自己。当然，哥哥他有帮手和他一起张罗，所以母亲大人不用担心。“
“唔呣！是个靠谱的家伙，没问题的！”
“当然没问题了。”从他们背后响起熟悉的声音，“我们绝对可以办出日本最强的道场。”
阳光洒在青年色彩鲜明的粉色短发上，金色的眼睛闪烁着快活的神色。脸上的纹身消失了，猗窝座俊俏的脸洒满了阳光。眉宇间少了鬼的戾气，却还是带着他标志性的绝对自信。
他穿着深色的和服，里面是平整的西式衬衫，使他看上去就像东京都里任何一个入时的年轻人。只有那布料下隐隐起伏的肌肉线条，和因千锤百炼而坚硬粗大的手指骨节暗示着他的武者身份。
他走上前，在墓碑前添了一束鲜花。
在猗窝座的配合下，胡蝶忍和珠世在药物研究上进展飞快，最终在猗窝座试药成功后，祢豆子也顺利地变回了人类。
“你不会后悔么？”炼狱杏寿郎盯着眼前的药碗，“以前你不是死活都要拉我做鬼么，现在反而自己想做人了？”
粉色的鬼歪了歪头。
“我想……既然杏寿郎有那么多可能性，那或许，我也可以有不同的可能性吧。”
他像个孩子似地笑了笑。
“那么，我也想见见真正的阳光。”
“啊，该回去吃饭了。”千寿郎忽然低头看了看表，而“吃饭”显然是炼狱杏寿郎最爱的话题。兄弟俩雀跃着一前一后离开墓地时，走在最后的猗窝座忽然伸手钩住炼狱杏寿郎的手，青色的手指熟捻地滑入杏寿郎的指缝，然后收拢。
炼狱杏寿郎的耳朵尖忽然就红了起来，但他只是瞥了那坏心眼的青年一眼，并没有撒手。
三人缓步离开炼狱家的墓地，头顶太阳高悬，钟声正好十二响。
END
一些不在正文里的事情：
后来猗窝座才知道炼狱杏寿郎的担保里并没有什么切腹，只是胡蝶用来哄他回去的。他觉得自己完全被当猴耍了。
胡蝶和甘露寺早就洞察了那两人关系的变化。胡蝶虽然很讨厌猗窝座，但依然尊重炼狱的想法，所以就顺水推舟了。
炼狱杏寿郎退休以后猗窝座和他住在一起，某种意义上算是……赘婿吧哈哈哈哈哈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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